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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6) (第3/3页)
戈反问,你毕竟是天子。何止文武百官,天下都盯着你后宫的位置。 陆明煜皱眉,那又如何? 燕云戈说:你总要封一个皇后,总要 陆明煜打断他,坚决道:不会。 若他喜爱女郎,或许会有那么一天。他和某个女子成亲,相濡以沫度过一生,绝不做父皇那样的人。 可他分明只对男人有感觉。既然这样,何必平白拖一个清白女郎下水,在宫里日日对镜话凄凉? 燕云戈却显得不信。他不再说话了,而是静静看着陆明煜。 瞳仁很黑,让陆明煜想到了深深潭水。只是其中并没有能将人拖进去溺毙的攻击性,唯有淡淡悲伤。 陆明煜心中挣扎。 信、不信 燕云戈轻声道:陛下,已经这个时辰了,还是早些安歇吧。 陆明煜瞳仁一颤。他心中的天秤倒向一边,满心只剩对燕云戈的痛惜怜爱。他不无惆怅地想,燕云戈从前是草原上的海东青,如今却只能留在深宫里。诚然,燕党自作自受,如今已经是燕云戈最好的结局。可雄鹰被折去翅膀,到底令人惋惜。 陆明煜搂住燕云戈肩膀,让两人身体贴在一处,体温都融在一起。 不会,他认真地、郑重地告诉燕云戈,云郎,我知口说无凭。可往后你我还有百日、千日,你总会知道,我与你说的都是实话。 我只要你,只会有你。一生一世,都不辜负你。 说到此处,陆明煜记起什么,拢起自己一缕长发。 燕云戈怔然看他动作。 他方才那样表现,仅仅是想要打消天子的疑虑。可当下,陆明煜把自己的一缕发与燕云戈的一缕发打成结,再笑盈盈看他。 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 燕云戈喉中酸涩,想:你若真的这样爱我,为何又要骗我? 云郎,天子又问他,你信我否? 燕云戈无法说不信。 可他要开口,脑海中又闪过梦里的图景。 信字同样难以说出。 燕云戈心潮涌动。他吸了一口气,干脆往前,以亲吻封住天子口唇。 仿若是因皇帝方才一番剖白心意而激动,情难自已。 他含着天子的唇舌,听着陆明煜低低呀过一声,很快变成配合地唇齿纠缠。两人倒在床榻上,天子的嗓音里都多了微微颤动,叫他:云郎,莫要、莫要 燕云戈稍稍起身,自上而下看天子。 天子的腿正屈起,碰在他腰上。分明已经很动情了,偏偏还要为明日正事强忍。眸中有水色潋滟,见了他的视线,又弯眼一笑,将他拉下去,咬着燕云戈的唇,低声说:明日再要你侍寝,好否?云郎,我也好想。 燕云戈只庆幸如今天昏,自己又背着窗外照进来的浅淡月色,皇帝多半看不清自己神色。 他答了一声好,嗓音是嘶哑的,显得隐忍又深情。 天子便笑。他侧过身,还是与燕云戈相拥。毕竟夜深,心境开阔之后,倦意跟着涌了上来。陆明煜咕哝一句你也快些睡,就闭上眼睛。 燕云戈心中五味杂陈。半晌,他把陆明煜往自己怀中揽了些,心想:等我弄清楚这件事,只要你没有骗我,不,哪怕你真的骗我,只要有你的理由,我都愿意继续留在宫里。 做你的云郎,等你的承诺。 燕云戈想着这些,心情同样一松,也跟着睡去。 他下了决心。首先,陆明煜身边这些人不可能和他说实话。那么,还是得再往外间去。 燕云戈琢磨着如何从众多宫人眼皮子底下离开的时候,长安城内,郑易垂头丧气,回到家中。 他昨夜做了一件大逆不道,细说起来该牵累全家下狱的事。虽然也是父亲授意,可郑易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。 抱着这样的心情,郑易来到父亲书房,说:不是云戈。 郑恭皱眉。 郑易说:我看了,永和殿里的确有一个男人。身量与云戈相似,也同样是习武之人。不过,不是云戈,只是一个寻常出身的侍卫。 听到这里,郑恭露出厌恶神色。 郑易也觉得皇帝太薄情。云戈没了才多久,他就如此行事?不过,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件事告诉燕叔。 思及此处,郑易头大如斗,尴尬万分。若不是他信誓旦旦说那人身形与云戈相似,燕叔怎么会抱有那样大的期望? 看了儿子神色,郑恭叹一口气,道:还是我去与将军说。 这边郑家父子的对话、燕正源的状况,燕云戈自然是一律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