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章
第168节 (第2/2页)
想透了,“在这间戏楼,在马路边、在福利院,秦琼还是秦琼,”他冲他笑,“我不怕,大不了从头再来。” 匡正凝视着他,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罩着宝绽,在金钱上,在阅历上,现在才发现,原来是宝绽在罩着他,从情感上,从思想上。 “天大的难,”宝绽拉着他两只手,郑重地包在掌心,“咱们俩,共进退。” 匡正再次抱紧他,这回不是焦虑不安,或是忽来的小情小爱,而是欣赏,是敬佩,是危难时刻心灵上的皈依,他终于稳了,可以去一往无前。 同一栋楼,二层,时阔亭在应笑侬屋里收拾东西,小宝有点闹脾气,气哼哼地扒着床栏杆,应笑侬摇着个拨浪鼓哄她。 小宝喜欢听他唱戏,应笑侬就捏着小嗓,轻轻地给她唱:“什么花姐,什么花郎,什么花的帐子什么花的床?” 那嗓子真甜,时阔亭忍不住去看,看他顾盼生姿,烂漫得云霞一样:“什么花的枕头床上放,什么花的褥子铺满床?” 小宝笑了,呵呵的,伸手要抓拨浪鼓。 应笑侬不给她抓,旋个身儿,咚咚地打着鼓点:“红花姐,绿化郎,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,”爱音正在崩溃,他的家族正在沉没,可他给小宝的,从来只有快乐,“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,苜蓿花的褥子铺满床!” 时阔亭走上去,盯着那片柔软的背,听着那段娇俏的唱,大概是迷了心了,一把从背后抱住他,用力搂紧。 应笑侬吓了一跳,举着拨浪鼓,没有动。 时阔亭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因为紧张或是害怕,微有些喘,额头抵在他肩上,老半天,骂了自己一句:“操他妈,我昏头了。” 应笑侬没吱声。 时阔亭放开他,撸了把脸,想解释:“我那什么……” “没忍住,”应笑侬替他说,“把我当女的了?” 时阔亭皱着眉,没有,没当女的。 应笑侬回过头,挑着半边眼尾,似笑非笑:“怕了?” 时阔亭怕,他一直怕应笑侬,怕他的脾气,怕他的艳丽多情,他局促着,原地踱了两步,忽然说:“我在烟波致爽的股份,还有在万融臻汇的钱,都给你准备……” “时大傻子,”应笑侬截住他,“你说什么呢?” “你家需要钱,我这儿有,不多……” “我家要用钱,”应笑侬问他,“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 时阔亭没回答。 应笑侬定定瞧着他。 时阔亭让他瞧得来气,怼回去:“你说有什么关系?” 应笑侬不说,非让他说。 时阔亭也是被他欺负惯了,没脾气:“反正我的钱,有一分算一分,全是你的!” 这世上的人千差万别,有些人把海誓山盟挂在嘴边,可一分钱都舍不得动,有些人羞于把爱说出口,却能把身家性命豁给心上的人,时阔亭是后一种。 应笑侬明白他,手指头一勾:“过来。” “干什么。”时阔亭嘴上冲,却乖乖过去,应笑侬一扬手,把拨浪鼓扔到小宝床上,搭着他的肩膀,垫起脚尖。 婴儿床上,小宝没捡拨浪鼓,张着嘴巴昂着头,好奇地睁大了眼睛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隔天,匡正约了张荣,在富美华的茶吧,他先到,往角落里一坐,给应笑侬发微信:一定把姓邹的稳住,他的股份我们必须拿下。 应笑侬秒回:现在关键是钱。 匡正告诉他:钱不用你管,我去找。 正输入,张荣到了,穿着一身白色高尔夫套装,气色不错,匡正起来跟他握手,正彩近几个月的行业表现非常亮眼,再加上风火轮源源不断的现金流,他自然春风得意。 “手头有个大项目,”张荣拈起茶,抿了一口,“最近没顾上找你。” “所以我来找你,”匡正开门见山,“有个投资。” 张荣捏着杯,徐徐地转,没接茬。 “爱音集团,有没有兴趣?” “爱音……”张荣假模假式地蹙眉,“不是被那个什么盯上了吗?” “萨得利,”匡正向前倾身,“他们急需一位白衣骑士。” 白衣骑士,反收购策略的一种,面临恶意收购的公司向其他公司或机构投资者请求帮助,达成合作后,结盟加入的这家公司就被称为白衣骑士。 匡正等着他回答,张荣却垂下眼,叮一声放下杯。 匡正瞧着那只杯,心里知道结果了。 “哥们儿,”果然,张荣拒绝他,“咱们这交情,我不跟你兜圈子,爱音的白衣骑士,你别考虑我了。” 匡正第一个考虑的就是他,正彩有钱,不光有钱,它是一只正处于上升期的猛兽,撑得住爱音:“怎么,信不过我的眼光?万融臻汇可从没让你赔……” “爱音是块肥肉,”张荣打断他,直截了当,“但代善找我,比你找我,早了一个月。” 匡正怔在那儿,没理解他的意思。 “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你,”张荣说,非常坦率,“就算知道是你,在商言商,我也不会为了哥们儿义气放弃一笔好买卖。” 所以,爱音他有兴趣,只是没通过匡正,而是通过了代善。 “所以,”匡正眯起眼,“你就是萨得利资金的幕后支持者?” 没错,代善一个月前就抄了匡正的后路,把张荣拉上了船。 匡正笑了,笑自己的愚蠢:“对,你一进来就说手头有个大项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