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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 (第2/2页)
大镜子,立即奔了过去。 近了,她捧脸细看,依旧雪白的肌肤,细直的眉头,只不过年纪还小没长开,眼睛略圆,脸也丰润一些,的确有点像她。 正看着,丫鬟追过来扑腾一下就跪下来了:“小姐,看在我伺候你这么长时间的份上,能不能和赵大人说说,别让我娘来领我,我不想走,我还想伺候小姐!” 赵字一入耳,徐椀心跳加快,立即回头。 这丫鬟十六七岁的年纪,尖尖的小脸,柳叶弯眉杏核眼,妆容也算精致,一看就好好打扮过了的。 青步罗裙,细细的腰上,连系着的腰带都打了个花边。 听她这话,是伺候了她一段时日的丫鬟,在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前,徐椀当然要探探她的口风,先把人拉了起来,仰脸看着她。 “谁说要让你娘来领你的了,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?” 孩童的声音还带着稚气,这丫鬟低眉顺目地,很是懊恼:“前个又有媒人登门,说给赵大人说亲,老太太就一听还是去年中意的那个李覃小姐,很是欢喜,因怕小姐你不愿意又闹腾,就让我悄悄带着你去见李小姐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本来我们好好在船上,转眼间小姐你就掉了湖里去真是吓死我了!” 因为人是她带出去的,所以她‘爹’迁怒于她,打发人去叫了她娘来接。 徐椀一脸懵懂,见她真的是很是懊恼的模样,拉了她的手,也刚好趁机套了些话,挑着紧要的不着痕迹问了,从她口中得知,这个丫鬟叫娇杏,买来有几年了。 现在是宣武二十一年秋,她确实是才八岁的徐椀,因她爹常年不在京里,平时都住舅舅家里, 她爹爹,就是娇杏口中的赵大人,偶尔回来父女才能相见。 舅舅还是那两个舅舅,徐家还是那个徐家。 到了这个时候,徐椀才明白过来,她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,只是从前没有过这时候的记忆,仔细回想,好像也是谁说过,说她小时候落过水,有些事不记得了,也就是那时候算的命,说她福厚命大呢! 有点激动,有点不知所措的高兴。 门外站着的真的是她爹,徐椀答应了娇杏求情,转身就门外跑。 孩童的脚步跑起来,似乎更加轻盈,很怕这是个梦,她到了门口先把们打开了个缝,还来不及偷看一下,房门就被她爹推开一些。 他大手一伸,很轻易地就把她拎了出去:“快出来,爹带你走走。” 徐椀张口想叫爹,奈何总还觉得自己十六七岁了,面对着这么一个年轻的爹,还有点叫不出口,扬脸看着她,跟着他故意放慢的脚步,慢慢地走。 日头正暖,年轻的男人眉清目秀,身形颀长,影子就在她的脚下,她酝酿了好半天,才拉住了他的手,轻轻扯了扯,音调都颤了颤:“爹,我不会写你的名姓,你教我。” 他垂眸就笑,果然摊开她的掌心,一字一划在她手心写着他的名字:“怎么突然想写这个,来,爹教你,赵澜之,记住了? ” 赵澜之,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一滚,徐椀狠狠点头:“嗯!” 才走了几步,正赶上来探病的李小姐,带着两个丫鬟提着小篮子过来了。 想必也是得了老太太的允许,不然不能进内宅后院,这位李小姐看着也得有双十年华了,一袭青衣,模样端庄温婉,看着也是个有心的。 正撞见,看见小徐椀好好地在散步,喜上眉梢:“阿蛮,你没事了太好了!” 只不过,赵澜之拦住了她:“阿蛮无事,李姑娘请回。多谢厚爱,只怕澜之无福消受,我娘老了,不知我这浪荡儿一定要耽误她人姻缘的,她应了什么切不可当真……” 他淡淡一揖,冷漠以对。 不等他说完,李覃连忙解释:“公子未娶我未嫁,何谈耽误,我今天来也是想看看阿蛮醒了没有,阿蛮醒了也刚好问问她,前日在船上真的不是我推她下去的!” 男人不为所动:“她没事就好,谁推她已不重要,只不想给她填后娘而已,我们阿蛮什么都能吃一点,唯独不能让她吃苦。” 他说这话,伸手在徐椀的发辫上轻抚了下,无比宠溺。 说来说去,还是不肯成就这份姻缘,李覃羞恼,转身就走。 徐椀看着她匆匆而来,又匆匆而去,抬手轻扯了她爹的袖子:“李小姐对你情深义重,既然相邀我出门游玩,必定是想讨好你,怎么可能把我推下水呢!” 赵澜之抬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:“怎么,你改变主意了,想要个后娘了?” 她忙说不是,抓着他两根手指头,攥在了手心里,低了头默不作声。 他一直瞥着她,见她这副模样,甚是无奈地反手握了她的小手:“放心,爹没想过,爹要是敢,你娘也会生气的。” 在后院转了一圈,才发现这个院子不大。 有了爹,娘这个字眼当然也在嗓子眼打着转,听他主动提及,徐椀顿时抬眸:“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,她长什么样子,现在在哪里,我想知道。” 说完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,从前,舅舅告诉她,她娘生下她就死了。 死了,还能在哪里。 不等赵澜之作何反应,前面扫地的小厮匆匆跑了来,说是徐大人来接阿蛮了。 几乎是下意识地,他牵着赵椀的手,加快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