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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节 (第1/2页)
然后便出现这一副奇特的场景,人高马大看上去很社会的陆总没沾几口酒,跟在他身边那斯斯文文的小秘书在喝酒划拳,愣是把一桌汉子都喝倒了。 沈问秋很上头,要不是陆庸在旁边拉着他,他都快踩到桌子上去了。 陆庸第一次见他这样,不由地怔忡。 这顿饭吃到十一点多才散。 沈问秋喝得酩酊大醉,路都走不稳,陆庸扶着他走路,沈问秋几乎是挂在陆庸身上。 沈问秋一身酒臭味,陆庸也不嫌弃,半拖半抱地把人弄回了酒店房间。 先把沈问秋放在床上。 沈问秋喝得脸颊浮出不正常的坨红,紧闭着双眼,不大高兴的样子,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,躺下以后一动不动。 陆庸先帮他把鞋子给脱了,两只脚也挪到床上去,再去洗手间,兑了点热水,浸湿温毛巾,准备给沈问秋擦擦脸擦擦脖子。 刚走出来,听见细小的啜泣声。 陆庸傻眼。 他只是走开了一分钟吧?这发生了什么。 沈问秋翻了个身,侧卧着,缩成一团,正在抽抽噎噎地哭。那种像怕被人发现却又实在忍不住的哭声。 哭得陆庸觉得心都要碎了,即使理智上他知道沈问秋多半是在发酒疯。 喝醉酒的人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。 陆庸走过去,坐在床边,手搭在沈问秋的肩膀,想把人翻过来好好问问。 但沈问秋跟个小牛犊子似的跟他顶着使力,就不肯朝向他:“你别动我。” 陆庸问:“你哭什么啊?” 沈问秋说:“我就想哭,我想哭就哭。你管我?” 陆庸叹了口气,喝过酒,今晚药是不能吃了,先把人哄睡了再睡吧。陆庸像哄小宝宝一样的语气说:“擦擦脸好不好?把脸把手擦一下我们再睡觉,不然多脏啊。” 沈问秋边哭边怼他:“这有什么脏的,我在马路边都睡过,我不怕脏。” 陆庸强行把手伸过去给他擦脸,沈问秋推他的手:“唔……!” 陆庸又问他:“要睡觉了,你自己脱衣服,还是我给你脱?” 沈问秋不说话,躺了两分钟,深呼吸,坐起来,麻木不仁地说:“我自己脱。” 说完就开始恶狠狠地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,仿佛恨不得撕破一样,脱了一件又一件,陆庸把他行李箱里的睡衣拿出来,转身发现他快全脱-光了,赶紧喊停:“别脱了,好了好了,换睡衣。” 沈问秋这时身上已经只有一件内裤了,他当着陆庸的面把睡衣换上,陆庸看了一眼,没好意思仔细看那白-花-花的身体,只是觉得瘦,瘦得让他心疼。 这养了好两个月了,也没见养回多少肉。 沈问秋好像是不哭了,陆庸给他笼了笼被角。 壁灯浑浊橘色的光雾笼在沈问秋的脸上,他前段时间刚修建了清爽的短发,此时因为仰卧而散开,因为醉酒而目光茫然,他打了个酒嗝,脸庞显得如此懵懂稚幼,很是可爱。 陆庸心怦怦跳,情不自禁俯-身下去,还未贴近便回过神来,最后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:“小咩,下回不要喝那么多酒了,不喝也没关系的。” 沈问秋头疼地点点头:“哦。” 他们很多年没有睡在一个房间了。 陆庸想到沈问秋就睡在近在咫尺的同一个房间,也不禁心情忐忑,熄灯以后没有马上睡去。 接着又听见了轻轻的哭声。 陆庸问:“你到底在哭什么啊?” 沈问秋迷迷糊糊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 陆庸又打开灯,把人如蚕宝宝一样用被子卷裹起来,再抱着自己那床被子,去了沈问秋床上,和他挨着睡。 再关灯,给他擦眼泪,说悄悄话:“有什么事你偷偷和我说好不好?” 沈问秋哭一会儿,前言不搭后语地说:“那条围巾还在吗?” 陆庸问:“哪条?” 沈问秋简单说:“菱格那条。” 陆庸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,他说:“在的,在我老家,我好好收着呢。” 沈问秋靠着枕头默默流泪,吸了吸鼻子:“我不是故意要踩脏那条围巾的。” 陆庸:“嗯……” 沈问秋好像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又好像不知道,有些话他一直没说:“其实我本来回来找你,就是想跟你道歉,和你说声对不起。我不应该那么侮辱你。” 陆庸好多话塞在胸口,最后还是只有三个字:“没关系,小咩。” 他不怪罪沈问秋,任谁突然被兄弟表白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吧。 其实他在说出口之前就有被拒绝的预感了。 即使真的没接受他,他也并不意外,只是想在沈问秋心里排上队,没料到直接被扫地出局。 沈问秋亲耳听见陆庸说“没关系”,他莫名地鼻尖一酸,哭得更凶了。 陆庸手足无措。 沈问秋继续说:“我那时候想,你家里就你跟你爸相依为命,也没什么别的亲戚,你爸对你指望那么高,整天说希望你出人头地,你总不好去搞……搞……搞同性恋。” 说到最后,他依然感到羞耻,难以启齿。 “我们本来那么要好……” 陆庸拿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