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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7 章 (第3/3页)
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 那血契她是认得的,曾在钟家的□□中窥见一方。血契一般是双向的,施咒者与中咒者永远无法杀死对方,可若是施咒者受了伤,这大半伤会转移到中咒者身上。此法路数过与邪性,不为正道所容,故此销声匿迹了很久。 虞昼眼里都是痛色,“钟翮,扶摇老祖是我娘杀的,她没有飞升,陆家暴毙的门客也是我们做的,都是钟家的命令。你小时候贪玩从凤凰台上跌下去什么事情都没有,可你不知道钟家外门弟子中一个不起眼的弟子当夜便替你去了,那是我弟弟,当年才九岁便替你抵了命。” 她太痛了,眼中似乎在燃着一把又一把焰火,“我等啊,等啊,等到你破了苍梧山禁地的大封,逃了出来。钟翮,你们家欠我的要一点一点还。” 钟翮像是认罪了一半冷眼面对着这样的指责,“照你这么说,你的命跟谁连着?” 虞昼却平静了下来,“你的好师姐啊。”她的声音里少了很多恨意。 “可是我师姐死了。”钟翮抬了眼,满是嘲讽的看着她,“你为什么还活着?” “当年来这里认李含章做干儿子的人不是你吧,”钟翮眼里都是冷意,“被利用了的蠢货。” 说着她一把撇开了虞昼,“你不是要我偿命么?来啊。” 她逆着月光站在虞昼面前。 虞昼还被师寻雪死了这件事砸得没回过神来,“什么?” “你太容易用私情了,我早说过。”夜月之上,一人踏着房檐站在远处,脸上带着面具,赫然便是曾被陆眠风重伤过的面具人。 “钟少主,又见面了。” 钟翮笑了笑,身后鬼乌鸦连成一片,“我可等了前辈许久。” 面具人笑了笑,神色间却有歉意,“见笑了,不过此时我不愿与钟少主起冲突,不如少主此时携徒离去,我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何?毕竟我不想对少主养了那么久的小宠物动手。” 钟翮眉间微动,“谁说我是来阻止你们的了?” 此话一出,虞昼和面具人都愣住了。钟翮仰头直视面具人,“虽说我此行目的不在阻止你们,但你们要是动了陆嘉遇,那就是另一个事情了,还请两位自己斟酌一下。” “怎么,少主那副菩萨心肠突然换了肝胆?”面具人从梁上飞了下来落在钟翮面前。 钟翮皮笑肉不笑,“不敢当。” 面具人是真的有些惊讶,钟翮的神色不似作伪,若是这样一来她便没了阻止钟翮的理由,面具人后退一步,摊开了手,“既然这样,在下便不叨扰了,至于这位,买少主一个人情,要杀要剐随你便。顺便,少主的心肝被我们之前误会装在棺材里丢在鬼城入口了,你要是不快点,他会被吃掉的。” 这么一句轻蔑又折辱的话落在虞昼耳边刺得她眼眶发红,十指在尘土间抓出道道血痕。 钟翮直视着面具人,“他最好不要出事,你明白吗?” 面具人只是挑了挑眉,身形便消散在夜色中。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虞昼跌在尘土中,狼狈不堪,就像是多年前受人欺辱跌倒在师寻雪院前一样。这么多年来,她半分长进都没有,而当年那双将她扶起的手却再也没有了。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人只是冷着脸道,“施咒。” 可虞昼却像是没了魂魄,忍了再忍终是问了出来,“师寻雪怎么死的?” “你回钟家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钟翮垂下眼眸,“施咒。” 她不肯再回答,虞昼慢慢撑着站了起来,一串古老晦涩的咒文从她口中念出。 那被掺进茶水中烧成灰的咒袋一个又一个的亮了起来,她选的祭品从来都不是一个人,可伤痕却出现在了对面站着的钟翮身上, 很少有人能看到咒术发作的现场,因为太惨烈也太过残忍。先是一道刀痕凭空出现在了钟翮的侧脸上,然后是颈侧,接着是胸腹,大腿……可她已经死过一次了,不会再死。 虞昼忽然觉得有些天道好轮回的快感,钟翮这个样子,与她被困于血契有什么不同呢?都是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罢了。 她来时一身白衣不过片刻便被血水浸满,夜色下像是一件陈旧的喜服。钟翮连眉都不动一下,无数鬼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围绕着钟翮腾升而起,无数阴森的鬼哭声从地下传来,天际一道比夜色更加漆黑的裂口透出痕迹。 鬼门开了。 暴风正中央浑身浴血的钟翮仰头看向那道裂痕,鬼气裹挟着长发张牙舞爪,她就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 顾徐行踹门而入,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异象,“钟翮!!!” 她听到了顾徐行的又惊又怒的声音,在一片天昏地暗中回过头,“我早跟你说过了,他们不是诱饵。” 顾徐行自己接上了下半句——我才是。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师姐人气其实非常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