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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节 (第1/3页)
“是我父皇他,要人来搬箱笼?” 晋尧失神喃喃着,带着些不可置信。 他明明记得,搬他母亲箱笼的时间,是发生在建元五年。 田喜回过神来,以为小殿下是不舍他母亲的物件被搬走,遂劝道:“或许是圣上要来有急用呢,等用完了,指不定还会给小殿下再搬回来。” 说着忙给旁边宫人眼色,让她将案桌上的一精巧小盒子拿来,田喜就打开那小盒子,讨好的呈递到他小殿下跟前。 “小殿下看看可喜欢?今个你大舅父入宫了,特地给您带来的些小玩意,瞧瞧,这是黄胖,这是摩罗,还有小木船呢,多精巧啊。” “大舅父?!” 田喜当他不认得,遂跟他解释:“就是长平侯府的大爷,前年冬的时候来过咱宫里头一遭,还给您陶响球的小玩意。您不记得了?” 记得,如何不记得。 晋尧慌忙望望窗外:“大舅父怎么这个时辰来了?” “是圣上传他入宫面圣。”田喜道,“不敢耽误面圣时辰,他不敢在毓章宫多留,给您送了小物件又托奴才替他向您问声好后,就急匆匆去乾清宫了。” 窗外自那乌云压低的半空落下了一道闪电,刺目的光划进殿内,照的晋尧的一张小脸煞白煞白。 他父皇从不待见林家人,在建元五年之前从不召见他们的。 晋尧骇的连连吸气。 为什么,如今不是才建元二年吗? 为什么跟上辈子不一样了,为什么会这样? “大舅父去了多久了?” 田喜听出他说话在发颤,就忙给他拉了拉被子,又给他裹好了衣裳,“倒也不久,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吧。殿下可是冷了?” 晋尧面前陡然浮现一张放大的瘆人的脸,带着两个血窟窿,空洞洞血淋淋,干涸的血铺了满脸。 他惊恐的啊了声,双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眼睛。 “小殿下,小殿下您怎么了?” 晋尧已经听不见田喜焦急的唤声。 他慌张,惊恐,无措,瑟缩……脑中一片空白。 要开始了吗?所有人的噩梦都要开始重复轮回了吗?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,再一次化作各自的凄惨模样,浮现在他面前。 他麻木却又痛苦的摇摇头。 他以为他可以再面对一回的,可事到临头发现直面这些太过艰难。 那他怎么办?要如何做? 原本他以为他可以浑浑噩噩的,拖一日是一日的,直至拖到建元五年再说,却从未想到,才不过建元三年,就容不得他拖下去了。 只有一条路,其实他如何不知,解开死局唯有一条路可走——她,回宫。 他心中不知是挣扎,痛苦,怨怼,仇恨还是其他,各种滋味搅的他五脏肺腑都难受。 田喜见他们小殿下被雷声吓得捂着眼抽抽噎噎哭起来,嘴里还似恨恨的咬牙喊着没风吹还是什么的,不免心疼的要命,赶紧帮他捂着耳朵哄着:“不怕不怕,殿下是龙子皇孙,那雷公电母见了您可都要绕道走呢,可不敢过来吓唬您。” 窗外的雷声雨声,田大伴的安慰声落入他耳中,这些外界的真实声音,逐渐打碎了他虚幻中的痛苦。 一切都尚未开始。 “大伴。” “奴才在呢。” 晋尧吸了下鼻子,不情不愿的开口:“大伴,我想跟你说件事。”咬咬牙,方道,“我,我做了个梦。” 闪电划过半空之,照亮了天地。而后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,伴随着愈下愈急的倾盆大雨。 林昌盛哪里料到这雨说下就下,所以进宫的时候就没备伞,偏雨下的时候他正走在宫道上,就是让公公从旁的宫里借把伞来也来不及了。 待赶到乾清宫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淋的湿透了。 这狼狈模样自然不能立即面圣,就急急在偏殿收拾了番,待整理妥当了,方要匆匆入殿告罪。 可就要在踏入大殿的那一刻,乾清宫外传来些喧哗声,而后随着雨声一道传来的,还有一小太监发抖的声儿:“林大人……且慢!” 林昌盛以及乾清宫伺候的奴才侍卫们全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