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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节 (第2/2页)
理应有所惩戒,以儆效尤。” 圣上提笔蘸了蘸墨,颔首:“那的确是该杀。” 落下最后一笔后,圣上搁了笔,招手让他近前。 “看出什么来。” 晋滁抬步近前,不动声色的往案上的那副锦鸡图上望去,待见了锦鸡身后那突兀的凤尾,眸光定过一瞬后,陡然发沉。 “你也觉得不伦不类吧?”圣上伸手指着那图,啧啧叹道:“落了地了,那就是锦鸡,不是加上条凤尾就能变成凤凰能令百鸟朝凤的。” 晋滁的目光生生从那图上移开,面色看似如常。 只有他知,那凤尾图仿佛烙在他眼底一般,灼烫,生痛。 “父皇何必含沙射影的讥讽,有话何不直言。” 圣上看也未看他,闻言直接冷笑:“朕要直言的话,只怕你跳脚。” “父皇说笑了。” 圣上招手唤来王寿,十分随意的吩咐:“将朕特意给准备的那壶酒带上,给太子府上送去。” 晋滁骤然抬头。而后便见那王寿双手托着一盘,上面搁置着一精致银壶及一杯盏,得了令后就毫不迟疑的径自朝殿外而去。 他面色骤变! “站住!”他喝令一声,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将那托盘猛力打翻于地。 “父皇这是要作何?” 圣上冷眼看他:“作何,自是看你跳脚。” 挥手让那王寿退下,圣上双目如电:“从古至今的亡国之君,身边大多会有妲己褒姒之流相伴左右。就算你甘愿做那纣王幽王之辈,吾亦不愿看这辛苦打下的江山,二世便亡。” 晋滁面上的急怒渐渐散去,而后敛眸躬身回道:“家事国事儿臣自分得开。晋氏的江山,会千秋万代。” “你分得开?”圣上嘲讽:“你若拎得清,就不会因女色而影响了政务。” “儿臣身为一国储君,枕边之人又岂能容外人诋毁?眼里没有储君的人,只怕也是脑后生反骨,杀之并不可惜。” 说着,他突然撩了袍摆跪下,正色道:“儿臣想……” “你慎重。”圣上淡淡看他,眼里却是暗藏机锋:“若是想请旨赐婚,那朕立马送她一杯甜酒上路。” 殿内短暂的死寂后,晋滁半垂了眼,慢声道:“父皇多虑了。只是儿臣觉得,天下既定,接下来朝中政策当以安抚为重。符家虽说顽固,可不失忠烈,若能好生安顿其遗孀,天下人见朝廷仁德,更容易归心。” 圣上简直要抚掌大笑了:“照看安顿到你床榻上了?你说着鬼话自己信不?” 晋滁面不改色道:“寡妇二嫁在本朝又不是禁令。” 说着他抬眸,定定望向御座的人:“凤阳公主是二嫁,不,三嫁。母妃,不也是二嫁。” 圣上陡然沉下脸来。 父子二人对视,目光皆有机锋。 “成,那你来说,你想如何安顿那,人家的遗孀?” “自是要给她落了名分。”晋滁看他:“亦好堵天下悠悠众口。” 圣上使劲捋了捋胡须:“想给她个什么名分。” 晋滁握了握拳:“太子嫔。” 圣上冷声:“朕连昭训都不愿给。” 晋滁的目光掠过御上的奏折:“忠勇侯也却是无辜,不过为三房所累。若其能知错就改将三房除族,亦可容他将功补过。” 圣上挑了眉,往奏折上打量了几番。 “良娣。”他道,“这已是极限。” 晋滁未再反对,沉默的起了身。 圣上将案上半干的画纸抽起来,直接朝他的方向递过去。 “拿回去,要么挂你屋里,要么就挂她屋里。” 圣上似玩笑的口吻道:“朕会派人定期过去查看。若不见挂,定会将她叫到宫中,单独询问。” 晋滁看了那画纸,终是接了过来。 下了朝的众臣回了各家府上,很快就得知了太子亲兵四处抓人入狱之事。得知那些人是因何被抓时,政治嗅觉灵敏的他们,迅速就在脑中勾勒出一些列事情的来龙去脉,也就大概猜到了太子今早这邪风是缘何而起,那忠勇侯又是因何遭殃。 太子从宫中出来后,直接令禁卫军去了忠勇侯府,将府上三房抄家问罪。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心里清楚,不动忠勇侯,只拿三房开刀,怕是圣上与太子博弈的结果。 待到听闻忠勇侯府将那三房给除了族,也就印证了他们的猜测。 京城里这些人家皆是惶惶,尤其是听说那些被抓的人被狠杀了一批,那些曾私下不知死活对太子私事磨过几回嘴的,更吓得恨不得将自个嘴巴缝上。